最近 90 后们突然开始流行「秃」这个话题，那小张可以说是秃在了时代的前列——从 2014 年开始，小张就习惯于在双十一囤积一套防秃产品。

今年小张再次点开那家防秃品牌的淘宝旗舰店，发现已经没有往年自己爱买的那个组合套餐了。

小张摸着自己的秃头留下悔恨的泪，想着当初真该多囤几套。

01

现如今我的购物车仍空空如也，这不只是因为「薅羊毛」这个词会让我想起小张被徐徐薅秃的头，最主要是因为今年的双十一规则已经令我失去了购物的乐趣。

想象一下，你辛辛苦苦做了一天的社畜，晚上只想想去逛逛街购物放松一下。结果售货员突然从兜里掏出来一叠花花绿绿的考试题递给你，一脸严肃：「4000 字阅读理解，外加 10 道数学题，不做完不许花钱。」

怕不怕？

今年的双十一是一场幻觉，你刚以为自己终于能收起贫穷的微笑，它就逼着你流下智障的泪水。

以前双十一什么样，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。就特别质朴，特别简单，直接告诉你：我，五折，爱买买不买滚！

今年不行，火炬红包、群战队红包、品牌狂欢城红包、瓜分红包、捉猫猫、购物津贴、店铺优惠券满减、跨店优惠券满减、预售红包、定金膨胀、前 99 名立减……整个活动规则共计 4000 多字，复杂程度直逼五险一金。

这种感觉就像以前的双十一优惠是这样的：

现在的双十一优惠是这样的：

papi酱在最新一期的视频里，为了算淘宝的优惠券直接给自己数学老师打电话。结局是老师告诉她这是初中数学，然后问她「数学有用没有？现在后不后悔？」

不知道 papi酱发现没有，整个过程里这位数学老师都没有回答她那个优惠券到底怎么用。或许是老师自己也不会算！很有可能。

02 

「我双十一不买东西完全是被逼的」，小张讲。

微秃又死宅的社畜小张，被这场双十一搞得苦不堪言。

购物网站本身就是一片花花绿绿红红火火恍恍惚惚，这些店铺本身每家的活动方式还都不一样，万花筒似的，看得人眼晕。

作为一名下等人，平时累成狗的小张就想在双十一花点钱开心一下，结果惊了：我只是想放松一下，并不想先是参加一场语文考试分析规则、再去参加一场数学考试算折扣啊。

难道我得先做完一套《五年领券 三年凑单》才有资格来参加双十一么？

小张甚至曾直接去找淘宝客服求助，问对方怎么买最便宜。

结果对方发过来一段在手机上超过整整一屏的回复，像极了你高中数学考试的最后一道附加题。那些数字和公式被穿插在一堆汉字中间，对小张来说简直比规则本身还难看懂。

况且优惠规则中还有这么一条：免定金优惠仅当天 0-2 点有效。

我滴老天鹅，小张本来就是想趁双十一囤一些防秃产品。现在，这先是让小张薅着头发算了一礼拜的数学题，现在又让小张半夜十二点对着电脑不睡觉，能不变秃吗？

这还不是击垮小张的最后一举，对小张来说最为可怕的是那个「火炬」红包，它居然需要跟好友互动、找朋友帮你点亮才行。

啊，被欺负完穷、欺负完傻之后，现在又被欺负死宅没朋友。

小张，惨。

03

这种在小贩们在固定时间、固定场所聚集起来做买卖的行为，还有一个很复古的名字叫赶集。你姥姥看着双十一在电脑前摩拳擦掌囤卫生纸的你，一定能想到当年早早就起床跑到 5、6 里地之外买一个月生活用品的自己。

双十一，可能是唯一一个能让北方人不吃饺子的节。

在这段日子里，网路上的小姐妹们数学达到高中毕业的巅峰水平，不只需要看官方信息，还得查攻略。微信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，就跟你大学考试前划重点的认真程度差不多。

但有另外一群人，他们不过双十一。

因为他们只擅长在平常的日子里进行激情消费——比如小王，就是在吵闹的高铁上当场下单的降噪耳机，并嘱咐卖家一定要当天发顺丰到付。

「如果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专门等到双十一才下单，那我一定是不够爱它。再说现在的电商们这么丧心病狂，一年能整出来 800 多个购物节，确实犯不着像姥姥们当年那样赶集了。」

这一类激情消费爱好者们，到了 11 月份会赫然发现自己似乎除了钱什么都不缺。

那么，如果双十一什么都不买会怎么样？

哦，会很爽，很开心。

题图：Helena Perez Garci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