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，Uber 宣布了一个令不少人感到失望，也让另外一些人松了口气的消息：该公司正式终止旧金山的无人驾驶车队计划。此刻，距离这些车队首次在旧金山的大街小巷上亮相，仅过去了不到 8 天。

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 Uber 被加州总检察长办公室和加州车管局 (Department of Motor Vehicles, DMV) 叫去喝茶了。在此之前， DMV 已经明确表示过 Uber 的无人驾驶车队上路根本就是违法的。

那么 Uber 怎么违法了呢？原因在于 Uber 没有以公司名义向 DMV 申请无人汽车上路资质。

它首先必须向 DMV 提交申请以启动审核流程。审核中有不少严苛的要求，比如无人车的投保额度必须至少达到每辆车 500 万美元；再比如车上必须有方向盘和刹车踏板，以及一位公司指定的测试员作为故障保险 (fail-safe) 存在。另外在通过审核之后，DMV 还要求这些公司提交无人车在公开道路上的所有事故记录和报告。

已经有包括特斯拉、大众美国、Google、梅赛德斯奔驰、法拉第未来、百度美国、蔚来汽车等在内的 20 家公司完成了这个审核流程，从 DMV 获得了无人车合法上路的资质。

然而 Uber 既不在这个公司名单之列，也没有向 DMV 提交过事故或违反交通法规的记录。它的无人车投保情况目前不为外界所知晓，唯一服从了监管的是车上的确一直会有一个故障保险驾驶员/工程师坐在驾驶位上。

直到 Uber 无人车在旧金山上路已经过去了一个白天，DMV 才在本月 14 日晚紧急发布了一份声明：“DMV 鼓励负责任的自动驾驶技术探索……已经有 20 家公司在加州的道路上合法地测试数百辆无人车，前提是它们获得了 DMV 的资质认证，”

“Uber 也不能例外。” DMV 对 Uber 发出了法律威胁。

但 Uber 自动驾驶技术总监，先进技术事业部 (Advanced Technology Group) 负责人安东尼·勒万多斯基却不认为有配合 DMV 的必要。他指出 Uber 的无人车技术并没有厉害到真的可以无人驾驶，而且车上也不是没人。

结果 Uber 无人车在旧金山上路的第一天就被人发现至少闯了两次红灯：一次以至少 10-20 迈的速度通过路口（下图），另一次则干脆直接停在了路口中间，险些造成交通事故。

这些无人车上路的第二天，勒万多斯基在媒体电话会议中表示，Uber 不同意加州 DMV 对无人车的管理办法。Uber 认为加州无人车管理办法所管理的对象是真·无人车 (autonomous vehicles)，也即不需要方向盘和物理控制的汽车。Uber 的无人车不是真·无人车，而是有人在上面乘坐，随时可以接管控制的汽车。

“从技术角度上，Uber 的自动驾驶技术和特斯拉的辅助驾驶系统没有什么不同……我很难理解为什么 DMV 不需要特斯拉的辅助驾驶获得许可，却对我们要求这么严格，”他说，“这时候，科学和逻辑比盲目配合重要得多。”

很明显，勒万多斯基和 Uber 对法律条文的理解跟执法机构之间出现了偏差。而这个认知差异为他们招致了麻烦。今天，加州 DMV 正式取缔了这些无人车的牌照，宣布它们不得在旧金山上路，否则就是严重违反交通法律，将会受到最严重的处罚。同时，DMV 再次通知 Uber 希望该公司完成资质审核流程。

而败下阵来的 Uber 选择了换个地方继续做好汉。昨天该公司发布声明，称将考虑其他能让无人车重新回到公共道路的地方。今年早些时候，Uber 的无人车曾经在匹兹堡成功合法上路。匹兹堡是 Uber 和卡内基梅隆大学合作建立的先进技术事业部的研发所在地。

快速突破一直是 Uber 的企业文化所崇尚的行事准则。摩拜单车联合创始人，原优步中国上海总经理王晓峰曾经表示，“Uber 希望能找到别人从未做过的方法，来冒险，来取得更出乎意料的结果。”

这种勇敢甚至有时鲁莽的冒进策略，也经常让 Uber 和监管机构发生冲突。旧金山不是第一次，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现在是 DMV，四五年后如果 Uber 想让自动驾驶飞机业务如愿“起飞”，想必还是要跟联邦空管局 (FAA) 拼命的。